手里有这么大的牌,为什么不打出来呢?
这一回,刘荣依旧没有第一时间回答,而是含笑转过头,再度
反问起弟弟刘淤。
“平日里,老三偷拿了母亲藏得点心之后,最怕的是什么呢?”
“或者说,什么样的情况,才是最让老三感到恐惧、不安的?”
刘荣含笑发问,公子淤本歪七扭八的身姿顿时一直,面上也顿
时涌上一抺尴尬的强笑。
“大、大哥别胡说啊!”
“弟日日都能吃饱点心,又怎会去偷拿肚子”
开口就把自己出卖,反应过来之后,公子淤只懊恼的在自己嘴
巴上一扇,随后又惴惴不安的低下头去,还不忘时不时抬一下眼
皮,偷瞄母亲面上的神情变化。
栗姬却只是轻轻瞪了刘淤一眼,便再度恢复到专心听讲的模
样,目光直勾勾停留在刘荣那张张合合的嘴上,眼睛都不敢眨上一
下。
被弟弟这一出自爆逗得再一笑,又戏谑的看了看身旁的母亲,
刘荣才含笑摇摇头,又长呼出一口气,才将笑意强压了下去。
再度望向满脸心虚的弟弟刘淤,温笑开口道:“从偷拿了点心开
始,一直到被母亲发现一这段时间里,是老三最为不安的时候。”
“在母亲发现之后,老三反而会安心一些。”
“因为老三很清楚:母亲早晚都会发现;”
“等到了那一天,老三,必定会被母亲严厉唾骂,甚至是责
打。”
“于是老三心神恍惚,日夜不安;”
“一边恐惧,一边,又在期盼。”
“期盼母亲能早日发现,自己能早日从这·唯恐事发·的恐惧
中解脱出来。”
“至于被母亲斥骂,更或是责打相较于那延绵不绝的恐惧,
倒反没什么大不了的了。”
听着大哥细细剖析这自己作案&039;后的心路历程,公子淤仔细一
想,便也不由自主的点下头。
待反应过来,飞快的瞥了眼母亲,发现母亲面上已隐隐挂上了
寒霜,便再度心虚的飞速低下头去。
刘荣却是没再管弟弟的小心思,只将面色微微一肃,重新转头
望向母亲栗姬。
“这,就是儿为何会以金俗为筹,胁迫王夫人“自安其分'。”
“-因为此事若是被爆出来,最终结果如何,谁也说不准。”
“父皇固然是极有可能大发雷霆,甚至自此冷落绮兰殿;”
“但这也只是极有可能',而非必然。”
“父皇像当年那般,先大发雷霆,之后又心软揭过此事-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。”
“所以,儿与其将此事爆出来,去赌父皇会不会因此而迁怒绮兰殿,倒不如紧紧攥着这张底牌,让王夫人去赌。”
“-去赌我不会将此事爆出来,并夜以继日的心神不宁,寝食难安。”
“时日一久,王夫人便会愈发对儿感到恐惧,也愈发不敢与儿作对。”
“儿便也就此达成了目的:明明“什么都没做',就让王夫人不敢再造次。”
“既没有威压,也没有欺辱——只是'不知为何',便得到了王夫人的顺从”
其实,还有一个点,刘荣没有说出口-
这件事若是爆出来,那丢人的,其实是当今天子启
被一个女人诓骗,莫名其妙多了个继女-这都不是个事儿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