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九点,奉海警署炸开了锅。
“可不咋滴,闹了好几个邪乎事了!”
“啀,我可听说,二爷和海哥上次去那屠户家,差点没回来!”
“要我看呐,警署这差事,以后可得小心点了。”
“这不,昨晚又死一个。”
“民市街一小伙计,王副科长亲自去打的包裹。”
才一上班,警员们便议论纷纷,皆因非正常死亡的再次出现。
奉海警署上下,既束手无策,又心生恐惧。
按理说警员们遇见了邪乎事,发发牢骚埋怨几句也属正常,毕竟都是肉眼凡胎,混个警署的差事养活一大家子人。
李坤仁岂不明白这道理,可他毕竟是警署署长,官面上的话该说还是得说。
“咳!”
“身为公职办案人员,守的就是百姓平安!”
“你我都要退却,这奉天城要乱成什么样?百姓要受多少灾祸?”
正稳着人心,讲着从警道理,徐行真赶来了警署。
李坤仁像得了救命稻草,赶紧上前迎了迎。
“徐老弟,你可算来了!”
“昨晚,民市街,又死了一个!”
“富官已经把尸首弄回来了,徐老弟快给看看。”
徐行真就是昨夜的目击证人,他自然知道王富官包裹回来的就是民市街的熟食店铺小伙计。
可毕竟自己没将这层窗户纸捅破,便也上前瞧了瞧。
小伙计自脖颈以下毫无外伤,只脖颈处有些许抓伤,伤口已经开始显现腐烂的迹象。
这倒有些出乎徐行真的预计,毕竟才发生在昨夜的事,又地处东北。
“秋天夜里,腐的这么快?”
看出门道的徐行真抬头望向李坤仁,眉头紧缩。
“哎哟,谁说不是啊徐老弟!”
“实不相瞒,我已经命法医瞧过了,伤口没毒。”
“这深浅的伤口,也不该致死啊!”
“话说回来,不就愁在这没毒吗”
“有毒就可以定性他杀了。”
李坤仁显然是因找不到探案的症结,心急如焚。
守在一旁的张永海全程看在眼里,心里也犯着不少嘀咕。
“二爷,三件案子了。”
“案子出的时间这么紧密,又有雷同点,要不,并案一起查?”
张永海其实心里也没底,提议后望了望李坤仁,再看向徐行真。
三个人面面相觑,谁也没吱声要不要并案侦查。
“二爷,海哥这个提议”
“我看行!”
李坤仁想来也没什么好办法,就应允了。
紧接着便问向张永海,“赵家的尸首,可有线索?”
在得到否定答案后,李坤仁本就愁容的脸更加笑不出来,可谓烦心烦到了姥姥家。
“这样,海子,富官在民市街忙活了一宿,让他回家打盹去了。”
“昭陵那儿,你与徐老弟一起过去趟趟。”
“行!”
说话间张永海便要回办公室取家伙,紧跟着李坤仁也往署长室去了。
二人的办公室紧挨着,就是为了方便探案,随时呼应上。
也足以说明李坤仁对张永海的信任和抬爱。
“海子,可摸清他身份了?”
“没,奉天城地界没这号人的记录。”
“行,机灵着点。”
说罢,李坤仁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收拾好行头的张永海与徐行真驾着警署的唯一一辆车,奔去了昭陵。
二人十分谨慎,在昭陵不远处找了一家馆子填肚子,不远不近,刚好视线能看清通往昭陵主干路的全景。
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在昭陵外,站的笔直,不断扫视着周遭的变化,分外警惕。
张徐二人,一人要了一碗馄饨,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搭着话,眼睛都丝毫也没离开过昭陵的方向。
正说着,张永海却嘟囔了一嘴,“这老家伙也在这儿。”
徐行真一怔,再顺着张永海的目光看过去,正是民市街贾宅的老管家。
瞧那方向,估摸着往昭陵的侧门去了。
“那人海哥认识?”
徐行真未动声色,顺着话茬就轻松接了下来。
倒是张永海却没反应过来,“昂,民市街贾宅的老管家。”
等到回过头来,见徐行真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,张永海才意识到自己搭错了筋。
话都说到这一步了,也只要生硬的倒下去。
“民市街贾宅你不知道啊?”
“啧!专做肉食买卖的贾宅,奉天城不少百姓吃的肉都是他家出的货。”
“你这碗馄饨的肉馅,多半也是他家的。”
张永海用手上的小勺指了指徐行真端着的馄饨,将音量提高了不少。
可谁知徐行真放下馄饨,啪的站了起来。
“啀,干啥去啊?”
“跟上去啊,保不准有线索。”
“哎哟,徐老弟这心急!坐坐坐!”
张永海虽不像李坤仁那么多弯弯绕,但也时刻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,知道自己干啥来了。